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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年來,南海十分熱鬧,不但中、越、菲、台等相關國家為了爭奪島礁對陣,域外國家也前來攪和,甚至鬧上仲裁庭,吵得雞犬不寧。其實南海兩三百個島礁中,絕大多數都是漲潮時被海水淹沒的礁石。南沙最大的太平島只有0.51平方公里,大約是半個政大校園。比太平島大的島嶼不過四五個,都早已有主。那麼,幾塊海浪中的礁石為什麼引起眾國爭奪,強權插手?二戰後眾國競逐的結果如何?近年來局勢有什麼變化?未來局勢會如何發展?為了找答案,整理了一些資料,配合一些下載的圖片,提出一些看法,就教於有興趣的朋友。 

南海大致可以分為中沙、東沙、西沙、和南沙四個群島。本文分成三個部分,第一篇談馬來西亞和菲律賓,第二篇談台灣,第三篇談越南和中國。

七十年來南海島礁競逐的回顧和展望

越南

越南在南海佔島填海都是最早最積極的國家,有其歷史因緣。1930年代,殖民越南的法軍,就曾經派艦佔領部分南沙島礁,包括太平、中業等島礁。二戰後,南越從1950年代開始入侵南海,佔據西沙數島,並積極在南沙佔島,下圖為越南在南沙軍事指揮中心南威島的鳥瞰圖。

七十年來南海島礁競逐的回顧和展望

1970年代中國還沒有入據南沙,南越軍力較強,陸續佔據南威島、景宏、鴻庥島等28個島礁,居第一位。其中最大的是0.15平方公里的南威島,越南填土後增大到2.2平方公里。島上除了基礎設施設施外,還有長600米的機場跑道,可供小型螺旋槳飛機起降。除了駐軍,越南並引進移民常住,下圖是南威島街區。

七十年來南海島礁競逐的回顧和展望

越南積極在南沙擴張,甚至奪取台灣和菲律賓的島礁。1974年台灣在敦謙沙洲駐軍到太平島避風,返回後才發現該島已經升上越南國旗,再也回不去了。南沙的南子島和北子島1970年代由菲律賓據有。1975年南子島菲軍到北子島跟當地駐軍歡聚,越軍乘虛奪取南子島。台灣和菲律賓一樣,沒有採取行動奪回失去的島礁。越南對島礁的填土和建設都相當積極,以南子島為例,填土後面積已經增大一倍到0.26平方公里。由下圖可見島上樹木蒼鬱,有港口、街道、和房舍,是越南在南沙北部的重要據點。

七十年來南海島礁競逐的回顧和展望

越南可以欺負菲律賓和台灣,但是跟中國交鋒吃了虧。越、中第一次在南海交手是1974年的西沙爭奪戰。當時中、越各佔西沙一些島礁,雙方時有糾紛。19741月南越四艘軍艦開到西沙,登陸金銀島,砲擊甘泉島上中國國旗,中國四艘艦艇趕去對峙。南越從美軍接收的艦艇噸位較大佔優勢,但是開戰不久中國擊沉一艘越南軍艦,越軍敗退,死傷百餘人。中國俘虜南越數十人,包括一名美國顧問。據說海戰期間南越指揮官曾電盟友美第七艦隊求援,未獲應允。中共海軍在初試啼聲之戰擊敗南越,完全控制西沙群島,越南也沒有返回西沙的跡象。下圖為西沙群島地圖。

七十年來南海島礁競逐的回顧和展望

中國遲至1988年才進軍南沙,遭遇越南阻擋,引起中、越第二次在南海交鋒,即1988年的赤瓜礁戰役。19881月,中國派艦到南沙開拓據點,首先登陸永暑礁。越南軍艦前來制止。1988313日,中共和越南軍人先後登陸赤瓜礁水面上丁點大的礁石上插旗。中國士兵強拔越南國旗,雙方開戰,三個多小時後,越南兩艘軍艦被擊沉,數十人死傷或被俘,中國成功佔據永暑、赤瓜、華陽、東門、南薫、渚碧、美濟等7個礁,開始了對南沙的經營。圖為當初佔領島礁時,礁石上士兵使用的簡陋棚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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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南雖然在南海兩次敗給中國,但是一直積極開發島礁,至少在10個南沙島礁上填海造陸,十多個島礁上建燈塔,跟30幾個國外石油公司簽約開發南海油田,2004年曾經組織老百姓到南沙島礁遊覽。建燈塔、開放觀光、開採油田、移民都是強化主權的做法。下圖為景宏島民居。

七十年來南海島礁競逐的回顧和展望

越南經營南海企圖心強,行動開始早,佔島數量最多。而且越南對填海造陸相當積極,並使用各種手段強化主權。比起台灣的保守退縮和菲律賓的得過且過,越南在南沙的經營算是拿得出一些成績的。越南經濟實力普通,但是二戰後經歷反殖民和反美戰爭約30年,軍人實戰經驗豐富,戰力在南海國家中算是中上。也許二戰後打敗法國和美國兩強,信心堅強,直接跟中國對抗。無奈遇到的對手能打、能纏、護土決心堅定,在近年來南海唯一兩次大規模海戰中敗給中國,無法突破原有的格局。雖然佔島數目多,但是這兩年中國快速造出幾個大島後,整個南海,包括越南島礁都在中國軍力的籠罩之中。評估越南二戰後在南海的表現,算是慘勝。

未來越南應該還是會繼續加強南沙島礁的建設,乘機擴張勢力。但是越南和中國的軍經實力相差太大。未來如果跟中國保持友好交往,大概還可以守住已有的地盤,如果繼續跟中國硬來,不僅難以擴張,守土可能都會吃力。

 

中國

中國1949年建國,1950年拿下海南島,國府將海南島和南海各島駐軍撤退到台灣,共軍隨即入駐西沙最大的永興島,是中共佔據的第一個南海島嶼。1950年代越南入侵西沙,跟中國分佔島礁。1974年西沙海戰中國大勝,越南退出,中國完全控制西沙群島,是70年代中國唯一據有的南海島礁。西沙最大島是永興島,填海後面積擴大到2.6平方公里,是太平島的5倍,島上有3000米長跑道、碼頭、郵局、醫院、銀行、學校、百貨公司、4G網路等設施。永興島上的三沙市政府負責管理西沙、中沙、和南沙各島礁。除了軍政人員外,永興島上有漁民約一千人。圖為永興島上民居。

七十年來南海島礁競逐的回顧和展望

1980年代南沙群島中比較大的島礁都已經被台灣(太平島)、菲律賓(中業島)、越南(南威島),和馬來西亞瓜分(彈丸礁)。其中較小的彈丸礁也有3萬坪大小。1987年底中國才開進南沙,海面上連半個籃球場大小的礁石都難找了。在這樣的情況下,越南依然顧忌中國,派艦阻撓,中國在赤瓜礁戰役獲勝後後奪下南沙7個島礁,個個都是海面下的礁盤,退潮時露出海面的礁石不過一張餐桌大小。圖為1995年中國佔據美濟礁後建造給駐軍使用的高腳屋。

七十年來南海島礁競逐的回顧和展望

佔礁後中國慢慢填海增大面積,改善駐守條件。圖為1999年的美濟礁,已經建造了樓房。

七十年來南海島礁競逐的回顧和展望

2014年中國開始調派大型挖泥船,在南海以空前的速度填海造陸,僅僅一兩年,已經造出三座南海最大的島,即4.3平方公里的渚碧礁、2.8平方公里的永暑礁、和5.8平方公里的美濟礁。中國當初選擇的島礁有通盤的考慮和長遠的打算。以美濟礁為例,它是南沙最大的環礁,面積46平方公里,潟湖水深,適合經營漁業,及泊船,並具有良好的造陸條件。5.8平方公里是什麼概念呢?是釣魚島(3.82平方公里)的1.5倍太平島(0.51平方公里)的11倍。目前最大的航母甲板面積大約三個足球場大小(2萬平米,或0.02平方公里),對這樣大面積的島嶼難以產生震懾作用,難怪有人急得跳腳。以下是台灣太平島和中國在南沙的7島的大小比例圖。

七十年來南海島礁競逐的回顧和展望

一般填海造陸的方式是以貨船載運砂土石料填海,以這種方式在大洋中造陸成本高,效率低,只能小規模進行,因此幾十年來各國在南海造陸的速度緩慢。這兩年中國使用大型挖泥船「天鯨」號造陸,每小時可將島礁周邊一個足球場大小,0.6公尺深的泥沙挖出,直接噴到礁盤上填土造陸。由於使用先進工程技術,中國填海造陸的速度是越南的100倍。下圖為永暑島3000米跑道建造前後相隔一年之內衛星圖對照。

七十年來南海島礁競逐的回顧和展望

1988年中國在赤瓜礁之役後在南沙佔據七個礁石,最多飯桌大小,並沒有引起國際重視。但是2015年之後,外人突然發現南海一夕冒出三個大島,成三角形嵌入南沙群島的心臟地帶,立刻引起國際嘩然。這三個大島上修建了可起降戰機超過3000米長的跑道,據說已經進駐導彈,進可控制南海航道的出入,退可強化中國在南海的漁業及海底資源維護,已經從根本改變了南海的戰略形勢,難怪令相關國家震撼。中國將渚碧、永暑、和美暗礁造出三個南海最大的島不是偶然,除了先進的工程技術之外,中國入據前的評估作業也值得稱道。當初選取的島礁都具有良好造島條件或優良地理位置,十多年後時機成熟,造出人工大島,中國在南沙的戰略佈局成型後,國際社會才恍然大悟,阻止已經來不及了。下圖顯示中國三個人造大島渚碧礁、永暑礁、和美濟礁連成三角形嵌入南沙的心臟地帶。

七十年來南海島礁競逐的回顧和展望

中國建設南沙島礁的同時,也沒有放鬆對中沙群島的主權維護。中沙群島是居於南海中北邊,西距西沙的永興島約200公里,其島礁幾乎全部在海面下十多至二十多米,唯一有小塊岩石露出海面的是黃岩島。黃岩島環礁靠近菲律賓西岸,約為美濟礁三倍大,具有極好的造島條件。2012年中國跟菲律賓爭奪對黃岩島的控制,雖然美國為菲律賓撐腰,菲律賓仍然不敵,中沙由中國完全控制。從下圖比較可知黃岩環礁面積是南海最大的美濟環礁的三倍多,應該是中國堅持不讓的原因。

七十年來南海島礁競逐的回顧和展望

中國在南海大規模快速造島,已經改變了南海的勢力均衡,引起舉世關注。美國已經放話阻止中國在黃岩島造陸,以免中國在南海的勢力進一步擴張。中國也許不會立即開始在黃岩島填海,但是造陸的行動應該不會停止。據說中國計劃將西沙七連嶼的7個島礁(見圖)連成一個大島,完成後陸地面積將從1.32平方公里增大到15平方公里,七連嶼計劃完成後中國在南海的“存在”能夠進一步加強。

七十年來南海島礁競逐的回顧和展望

綜合以上所述,南海周邊國家中,中國軍力最強,在南海唯一戰役中兩次擊敗越南。中國以耐心和決心應對菲律賓的糾纏,在黃岩島逼退菲律賓,在仁愛礁長期圍困菲船。中國在工程技術和經濟能力上優勢明顯,周邊國家短期內很難追趕中國造島的速度。中國最晚進入南沙,卻能夠將別國挑剩下的暗礁建設成南沙最大最強的軍事基地,可見中國在南海長期經營策劃上優於鄰國。更可怕和可敬的是中國的護土決心和意志力,無論軍事威懾、法律約束、或輿論干擾都堅持不動搖。中國有個將領曾說,對待侵犯主權行為的對策是“早打、快打、狠打”。看來中國做法奏效,控制了西沙和中沙,和南沙的心臟地帶,已經在南海的博弈中大勝。放眼未來,跟周邊國家比起來,中國肯定是主宰南海的最強大的勢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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